斑馬:心理諮詢師/高齡少女/慢生活倡導者
勾搭微信:Bmk1203
又一個靈魂回家了,又一個生命在這個世界消失,我不想說悲傷或者沉重,也不想評價是解脫還是命運。
只是想說抑鬱症誰都可能不期而遇,因為每個人都會在生命的一個階段經歷絕望與低潮,但它絕對不是一個挫折,一點難過,一絲心痛,如果沒人理解與引領,輕度的低落、中度的分裂、重度的自我攻擊與自殺設計會一步步的吞沒光與愛,只剩黑暗與不可挽回的結局。
01
我不知道我這篇文章,那個曾經找我的留學生的媽媽能否看到。
那個留學生,那個孤獨無助的孩子,我曾經聊過幾句,明顯的感覺到生命的低沉與無力,象蜷縮在籠子裡的小獸,要么安靜到與這個世界無關,要么狂躁到要掀翻這個世界。
美國的學校退了,然後回到家,爸爸把手指向媽媽,都是你慣的!
媽媽是偷偷的發微信給我的,其實那個時候孩子已經在吃治療抑鬱的藥了。
其實得抑鬱症不可怕,最可怕的是不被理解與接納。
即使是親人,你沒苦過,你不理解那種滋味,那種可怕,那種欲哭無淚,那種歇斯底里,那種不能控制的自我攻擊,如同拿著小刀子一片片的割自己的肉,很疼,卻停不下。
02
抑鬱症患者的孩子,都是生性敏感而又善良的孩子。
所有的發生一定是有源頭的,這個源頭就是來源於他們的敏感與善良。
有個孩子的抑鬱症很奇怪,每當十一月的時候開始發作,平時還可以控制,就到那個寒冷的季節就開始不可控制,需要有人看著,然後才不至於出現自傷的情況。
這個孩子來到我面前,我只是擁抱,只是點頭,然後用包容用愛用接納去鼓勵她去講。
當她講到在她六歲的冬天,爸爸媽媽又一次因為錢打起來,兩個人逼她選擇,是跟媽媽走還是跟爸爸走的時候,一下子崩潰了。
我不是一個好的心理諮詢師,我常常在共情的時候與來訪者一起淚流滿面,因為心疼,因為通過一個成人的皮囊,我看到的僅僅是無助的、沒有被關心到的孩子。
父母一次次的爭吵,一次次的搶奪,一次次能量的較量,在這個孩子身體裡種下了恐懼與抑鬱的種子,這個孩子長大後,拼命的努力考上名牌大學讀完研究生,拼命的工作一天連軸轉只為多賺錢,雖然外表看起來是那麼的優秀,可是內心的那份恐懼與飢渴卻讓她從來沒有快樂過。
終於爆發,終於歇斯底里,可是童年都過去了,受傷的過往都成了黑白的蒼白的電影,說給誰聽,誰可以理解?父母頭髮花白,要指責他們嗎?家境變好,也再也不缺錢了,彷彿不必為錢再憂心焦慮了。
可是,抑鬱症來了。
不想說話,不想做任何事情,絕望、難過、沒有力量,魂魄游離,設計了二十八種自殺方式,再奇葩的都可以想像的出來,白天象木偶,晚上開始興奮,一夜無眠。
任何一句可以觸動內在情緒的事情與話語,都可以讓我立即爆炸,不可控制的歇斯底里。
發作完後是無盡的羞愧與難過。
不可控制,你可知道?
是的,自我的無法控制也是抑鬱症的一大特點。
03
誰都有可能與抑鬱症不期而遇。
一段失敗的感情,一個丟失的鋼筆,一次沒有做好的工作,一次被否定的行為。
都有可能誘因,成為抑鬱症爆發的導火線,其實這只是表象,誰也不知道抑鬱症的孩子內心積壓了多少的垃圾與壓力,今天的爆發只是因為一切到了頂點。
我們仔細去看,會發現,抑鬱症孩子都有一個壓抑的自我,象安生說七月,你裝,你能裝。
是的,的確我們裝了很多年。
裝成大人眼裡的那個乖小孩,裝著那個大人可以看到的孩子,因為我們小,不具備自我修正與自愛的能力,我們要生存,我們需要我們的扶養人給予愛,所以我們隱忍了那個小小的自我,我們不斷的打壓他成為自我。
我們不敢,也不能,因為我們需要愛。
所以,當我們成年以後,當我們不再需要討好扶養人也可以活,不用再努力證明自己存在也存在的時候,那個壓抑幾十年的自我開始想活出來,衝突就來了。
因為我們早已習慣了生活中的討好模式,恐懼模式,緊張模式,可是我們又如此渴望著生命的自由,我們用成長起來的心覺得這樣是不對的,我不應該這樣。
於是,那個困在籠子裡的小獸醒了,開始狂吠,開始掙扎,開始探究,因為無人引領與理解,自我攻擊與自我傷害頻頻出現,如果內心的生命力不夠強,外周的刺激太多,魔鬼戰勝理智,悲劇就會發生。
大片大片的灰,黑白的世界,六根功能全部消失,聞不到花香,看不到色彩,聽不到快樂。
可是,與世界隔著一個冰山的那個自我,卻如此渴望溫暖與愛,渴望陽光與擁抱。
所以,我們要做的是。
當抑鬱症患者無意識求生的時候,用接納用溫暖用愛陪著就好,因為他無求生意識,任何人也無法靠近,除了認同陪伴無他。
當抑鬱症患者有意識求生的時候,開始進行心理疏導,慢就是快的帶動,一點點的將他帶進陽光裡。
04
我害怕死亡,也害怕活著。
寶貝,無論如何,清晨的陽光總會升起。
請堅信,誰都有可能與抑鬱症不期而遇,你不是一個人,也不是另類。
也請相信,走過去,陽光一定會擁抱你。
我在呢,一個從抑鬱走出來的孩子。
給予所有在抑鬱王國里掙扎的孩子所有的祝福與愛。
你收到了嗎?